梦里,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— 再看梦旅人

         昨天又看了一遍梦旅人, 短短 72 分种的电影, 却让我看后感想很多. 结尾可可意外的自杀之举, 随后便是黑色的乌鸦羽毛满天飘落, 也许这就是她所要的世界末日. 

         早上醒的时候，迷迷糊糊坐起来，头往左一动，类似伸懒腰的动作，就会听到脖子里喀嚓的一响，很像断裂的声音。想起《梦旅人》里面小悟在阳光里在草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，我明明听到了。 

    你知道我很喜欢演可可的那个女孩子，没有人能够穿上黑色羽毛的衣服就像她一样变成公主，不，她就是公主，小悟嘴里的乌鸭公主。我抓了一些图片，有一张是她的双手捉了那囚禁她的栏杆睁着黑色的眼睛，似乎在看向我。我努力猜测她会想些什么，结果是不知道。 

    有关梦境的绘画。那些白色的布匹可能只是电影的道具，在人物的背后在风里面飞得很高，这样显得不枯燥吧。小悟的脸，活在想象里的孩子，有会微笑的眼睛。瘦长瘦长的身子。卷毛说他没有做梦，单眼皮的孩子，眼睛里面藏着恐惧，在深夜的时候发作，看见死去的人仍旧不放过他。抱住头也会有劈头盖脸的污秽。 

    我们的天使爬上了围墙。小悟是乖孩子，记得医生的话。可可说，不下墙就不算走出。 

    那是最自由的镜头，给人奔向自由的错觉，莫如说是她的内心，当她听到另一群凡尘天使的歌唱，她随之哼唱，她的声音孩子似的漫不经心。我喜欢那个神父，长得很温和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拿着梯子爬上围墙，他坚信他主的存在。那三个人就坐在围墙上，他留给卷毛圣经。他说，莫不是黑色的天使？ 

    不下墙也是要关禁闭的。那些穿着白色衣服拿着针筒的人特写镜头里是那样面目可憎。每个地方都有黑暗的角落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天使们决定离开，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，末日。 
   
    小悟的笑声极其欢快，好像在肚子里藏了个喇叭。 

    有意思的是，舞蹈的人群停下来，有小丑有游客，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穿着白色病服拿着长长竹杆的孩子，小悟只是笑，脚步没有停留，也要转身继续地笑。 

    围墙上的世界，告诉我有多长。 

    卷毛捡到一个破碎的洋娃娃，送给可可。 

    小悟也想捡到好的东西送给可可。小悟打开塑料袋，只看见一只断手，他不能抑制地尖叫，善良的孩子只是拿着那一截断手不知所措。 

         小悟从围墙上摔下去，再爬起来的时候，他的头部很多的血，仍旧想上墙，去追赶可可他们。 

    卷毛什么也听不到，可可停下来，看不见小悟，卷毛也越来越远。凡尘的天使依然歌唱，她喜欢那些唱歌的孩子，她把洋娃娃抛下去，想把心爱的东西送给她们。对那几个小女孩而言，却只有惊吓。 
   
    卷毛不能看见下雨，好像看见那个一直欺辱他的老师的尸体仍旧躺在地上，卷毛用脚狠狠地踩下去。 

    可可说当然她是冒牌货，和妹妹互相掐对方的脖子，谁先窒息谁就是冒牌货。一脸天真一脸的理所当然讲述着残酷的事实。 

    最后的地球之吻。我们手拉手，我们看见大海。我们分享并不存在的食物。用枪射击太阳，算不算是一个隐喻，就当是我自己的解读，其实做的许多事情，像用枪来射击太阳一样，无能为力的结果，什么也不能改变。洗涮罪恶么，或者解脱本身，是太阳穴的那一枪，羽毛纷飞，天使慢慢伏下了身子。 

    在梦里面，我们什么也看不见。 

 
图片摄于 2007 年 8 月 26 日早上衡阳开往广州却在韶关下车折返的 K7 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