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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悔梦归处,只恨太匆匆 —— 看《匆匆那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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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这部片子并没有我期待中的好看,电影和片名一样拍得十分匆匆,最终拍成了一个散文式的 mv,中途间或出现的字幕让人以为在做综卷调查。但它还原了每个人都有过的青春记忆,还是慢慢看痛了。 

   
  差的都有那么多人说了,那我就说点打动人的吧。 
  虽然片子就像 MV 似的抒情散乱,但有几处还很动人美妙。 
  方茴在黑板上写字,陈寻倚靠在教室前门,微笑地看着她。 
  陈寻在前面快走,他知道方茴在后面,笑得不露声色,方茴在前小碎步地快跑,陈寻追了上去。这种心照不宣看得怦然心动。 
  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?眼里都有光照进来。 
  陈寻反穿校服,只为了让她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自己。 
  林嘉茉喜欢苏凯,便用他的名字缩写的钱去买优酸乳。 
  她只想通过百转千回的方式,告诉他,我暗恋你呀。 
  一张张带有 “sk” 开头的一元人命币就在苏凯眼前,哪知人家不解风情,转身走了。 
  但是赵烨给了她一叠一块的,说, 
  “我给你攒的,sk 开头的钱”。 
  在沙滩上,两人约定写出彼此喜欢的人的名字。赵烨写了林嘉茉,而她写了苏凯。她说,我写完啦,便欢快地跑开。他说你还没看我写的呢,还没说完,她早已跑远。 
  他苦笑,将苏凯的名字抹去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,假装她喜欢的人是自己。然后,换上高兴的表情,在沙滩上追她。 
   
  所谓爱情不过如此,我爱你,你不爱我;他爱我,我不爱他。 
  登对多难,于是只剩下了相互追逐。 
  林嘉茉编了一条那时候最流行的塑料手链,送给苏凯,却骗他,这是隔壁班的某某女生托我转交给你的。 
  你看,为了让他不尴尬地收下自己亲手做的礼物,哪怕他不知道,但看他戴着心里就很甜呀。 
  但是苏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,让她转告 “那位同学”,好好学习,为社会主义奋斗。哈哈哈哈哈哈哈。 
   
  赵烨手臂受伤,他们在石膏上集体签名。 
  陈寻方茴恋爱,他们就在树上一起刻字。 
  唯有青春时期热情并且郑重其事,成年以后我们谁也不会再做。 
  当年的他们好幼稚啊,但幼稚得多开心。 
  毕业时刻,陈寻唱歌,方茴去抱住他,许愿。 
  “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?” 
  “会。” 
  “会结婚吗,会生孩子吗,一起晒被子吃早餐吗……” 
  “一定会。” 
   
  年轻的我们怎么会知道,对方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承诺,而在反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做到。所以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,也不能判断对错,它只能证明,在说出来的那一刻,彼此曾经真诚过。 
   
  分手后再聚,方茴扛了两箱酒,终于肯暴露脆弱,喝醉哀求陈寻不要分手。 
  喜欢方茴的新概念王子乔然看不下去,几个人打了起来。 
  “高兴吗,高兴了就他妈散伙吧。” 
  赵烨摔了当初大家一起签名的石膏。 
  林嘉茉用攒的 SK 开头的钱赔了老板。 
  陈寻两手空空地背对大家离去。 
  青春残酷之处在于,永远都以遗憾和惨烈收尾。 
   
  陈寻说,男人会遇见两个女孩,一个是陆地,让他感到安全。一个是天空上的鸟,陪他一起高飞。如果方茴是陆地,那沈晓棠,便是能陪他飞翔的鸟。李碧华在《青蛇》里也写过,每个男人,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:白蛇和青蛇。同期的,相间的,点缀他荒芜的命运。——只是,当他得到白蛇,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;那青蛇,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。当他得到了青蛇,她却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;而白蛇,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。 
  在他在陪同方茴打完别人的孩子,抱着她时,他还是反悔了。 
  “我想从这里重新来过,和之前不一样的重新来过,因为,我后悔了。” 
  回到他打球那天,人群定格,方茴向他跑过来,世界只有他们。 
  回到方茴在寝室崴到脚跌倒没接到他电话那天,他没有选择和沈晓棠去弹吉他。 
  回到他和沈晓棠演出那天,方茴打电话给他,问他喜不喜欢沈晓棠,他的回答不是 “不知道”,而是,“我爱的人是你啊”。 
  再回到很久以前,也许重来也是无用。 
   
  黄伟文有一句歌词是怎么唱的。 
  【其实你我这美梦,气数早已尽,重来也是无用。】 
  他简单纯粹热情,而她敏感骄傲倔强。 
  她期待的他不懂,他想给出她退缩。终归是要错过的。 
  于是时间过去十五年后,他们谁也没有和谁在一起。 



    拍 DV 的女孩问陈寻有什么话想对方茴说时,他看着镜头,说,你好吗。 
  DV 女孩翻了一个白眼走了。他低下头,重复地念,方茴,你好吗。方茴。像当年他喜欢她的时候,人群里独独喜爱反复地念她的名字。 
  “方茴。” 
  “怎么了?” 
  “没事。” 
  “方茴。” 
  “干嘛?” 
  “没事。就是想叫你名字。” 
   
  DV 女孩拍远在法国的方茴,问她有什么时候话想对陈寻说。 
  她已亭亭,一袭红裙,美得如梦似幻。 
  她转过头来,很大气地笑笑。 
   
  陈寻翻到当年方茴还他的原理书,上面写着: 
  不悔梦归处,只恨太匆匆。 
   
  “永远不是以前,也不是以后,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瞬间,就是永远。” 
   
  最好的结局不过如此。 
  谁没有被辜负过,谁没有去辜负过。 
 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,别太快冰释前嫌。 
  我们要相互亏欠,要不然凭何怀缅。 
  错过还有记忆,唯愿天各一方,互相安好,再不打扰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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